一人的西行(一)开始篇泸沽湖
一人的西行(一)开始篇泸沽湖

一人的西行(一)开始篇泸沽湖

美丽的草海,不仅养育了湖岸的渔家,也养育了与他们共同生存的猪马牛。

“为什么不把牛马牵到湖边来,让它们自己吃?”

“景区管委会不允许了。猪马牛都得圈着养。”

一位妇女问:“背这么重,不累?”

“故意的。我就住在对面的湖畔青年旅社。”

“为什么不坐船?”

“没船。有船也不会划。”

一位妇女用当地语言对另一位妇女说着什么,我听懂了,好像是说用船把我送过去。另一位妇女说,他是来锻炼的,委婉地表示了反对意见。我装着不知道,但从内心很感激。

走婚是摩梭族母系社会繁衍生息独特的一种方式,给跨过草海这座普通的木廊桥赋予“走婚”二字,使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人们冲着“走婚”而来,带着未尽的走婚梦而去。在络绎不绝的游客中,遇上了昨天主动为我联系住宿的银店老板娘。

“走路来的?”老板娘老远就高声问。

我点点头。

“为什么不说一声,坐我们的车。”老板娘直逼我说。

又让我好感激。忙拱手:“谢谢!扎西德勒!扎西德勒!”

刚建好的土司博物馆坐落在走婚桥至湖畔青年旅社的路边,雄伟庄严。馆内陈设布置仍在征集方案。守馆的老者迎上来:“你是记者?”

我好笑。老者真没眼力,把我这没吞过墨水的人,怎么就纳入进文人骚客的队伍里。不过,按我的理解,记者就是记录见闻,称其记者也不过分,并非是老者理解的靠吞墨水维持生计的人。

给老者递上一支烟,大大咧咧问:“像吗?”

“像。背这么大个包。”

我很羡慕央视综艺大观户外实景采访的记者,玩转世界,有吃有喝,受人尊重,还不掏钱。下一个轮回,定要打娘胎里就谋划户外实景采访记者的职业生涯。

我问老者:“土司在的时候有饭吃吗?”

“有。”

“土司对你们好不好?”

老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解放后,土司的地、财产分了。”

“为什么修土司博物馆?是纪念?还是还原那一段历史?”

“不知道。”

从与老者的对话中意思到,他似乎并不恨土司,甚至还流露出一丝怀念。在距土司博物馆不远的地方,是土司最后一个遗孀生活的院子,《香格里拉》书中有过介绍。现在,她已离开人世,人们正在用她曾经的经历招揽游客,没想到去世的她仍在为乡亲们做好事。

泸沽湖至温泉村

九月十四日,阴转晴。

一早起来收捡好行李,打算先到温泉再找徒步的同伴,和同宿的一位成都小伙子向着泸沽湖镇出发。晨曦中,路边的花儿、湖中鲜嫩的水草为我送行。似在说,再见,我的朋友,欢迎你再来!勤劳的摩梭族妇女己背上背框,扛着浆,划着猪槽船到湖中去打水草了。来到镇上,吃过早饭,等着去前所的车到温泉村。温泉村是徒步亚丁的起点,从泸沽湖到前所的车12点才起程,在云南宁蒗县的永宁乡又停至下午两点才开车。车上的小妹递上一盒米花糖,我摇摇手;又递上一支香蕉,我仍摇摇手。这里并不富裕的人们真大方。

车在泥泞的路面颠簸着。车窗外广袤的土地上,成熟的玉米、水稻和农家房前屋后的苹果、梨子、酸木爪,野核桃,以及跟着车跑的小山猪、躺在路中的小狗,显出了这块土地的富饶和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生灵闲散而慵懒。车被抛毛的大货车挡住,我背起行囊又开始了徒步。司机好心地为我招了一辆上世纪七十年代“永向前”的手扶式拖拉机,被我谢绝了。我一直在测试体能,为紧接着的穿越奠定信心。路上遇见的人对我不可思议,问我为什么背这么重?为什么不坐车?而此时的我想得是把自己打造成像他们一样长期劳作的铁身板。我生来就不是享受型,是那种自虐型的人,总想用吃苦的艰辛激发灵感,感受幸福。

在这旅游淡季和雨季,一栋陈旧的二层温泉客栈只有我一人住宿。听一位做过向导的大姐介绍去亚丁沿途情况后,心里有了底。决定明天一人徒步到利加咀,把自己放在真正意义上徒步穿越的环境中,感受孤独、心跳!

露天温泉的水温很低,只有三十几度,水面连热气也没有。附近的村民都在这里洗澡。池底沉积得污垢被泡澡的人搅拌着涌到水面又沉下去。小小的池子中一堵一人多高的墙从中隔去一半,男人和女人分别在墙的这边和那边裸泡在水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一根木棒浮在水面延续着墙体未隔断的部分,将相互间能接触到的这边和那边的水池另一半隔开。靠近木棒可以看到水池那边被墙体遮挡的女人和水池这边被墙体遮挡的男人。只要你好奇,在水中弯身埋头钻过木棒,你就可以和他们(她们)混在一起,亲身感受构成这个世界另一半的真实。一半是水,一半是火,就看你怎样去面对了。

晚上,客栈老板带来两位徒步亚丁的人,让我好高兴,终干有伴同行了,免去了几天来的纠结。当得知他们是走西线时,情绪又回到了零点。不过让我感到不只是我热爱这段洛克线,不只是我对徒步季节的不了解,不只是我不畏惧雨中行。我是一个身随心动的现实主义者,只要决定,就要行动,很少被未知的过程和结果阻止。其中一位年轻人是从上海来的,用徒步的方式送给自己三十而立的生日。他们第一次这样长距离户外徒步,没有登高和高原徒步的经验,虽说请了向导顾了马,其勇气还是让我很钦佩。想起上午在泸沽湖镇遇上的两位台湾人,打算用两年的时间骑车游遍祖国山河,因大陆外的人进藏要办理相关证件,只好绕道进疆。这又是一个伟大的壮举!其实,很多平常人看来办不到的事,每时每刻都有人去实践、证明。我很欣赏他们。

晚,老板特意来告知,关好门窗。一句话让我一夜都不得安宁,难道夜晚在这偏远的村庄,还有鼓上蚤时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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